Joe Nancy

sandman:

穆霓凰觉得自己真不是一个合格的女朋友，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，她竟然一直不知道梅长苏的生日，直到梅长苏生日当天，蔺晨带着一群朋友吵吵嚷嚷地来了隔壁，她才反应过来。以至于蔺晨玩笑着拍她的肩膀问，“穆大美女，给我们长苏准备了什么礼物了呢？”时，她只能尴尬地笑了笑，却换了蔺晨意味深长的笑，“看来我送的礼物很应景啊。”

嘻嘻闹闹了一天，把人们都送走了，梅长苏和穆霓凰开始蹲在地上拆大家送的礼物。拆到蔺晨的礼物时，梅长苏脸蓦地一红就要藏起来，穆霓凰不依，上前就抢，就这样两人一人躲一人抢，于是蔺晨的礼物就华丽丽地从礼盒里掉了出来。梅长苏急忙去捡，却还是被穆霓凰抢先了一步。丝质的衣物，摸着很舒服，穆霓凰好奇地展开来仔细去看，竟是一件精致但极为暴露的情趣睡衣。

仿若摸了烫手山芋，穆霓凰迅速地把睡衣扔回了盒子里，回头去看梅长苏，只见他坐在沙发上，两手捂着脸，连耳尖儿上都染了红意。看他这副样子，穆霓凰倒是愈发坦然，走过去，挨着他坐下。把他的双手拽下来，握在手里，“真抱歉，我不知道，没有来得及准备礼物，你想要什么，我补给你。”

“我想要你。”梅长苏本想借这个机会向穆霓凰求婚，可是听在穆霓凰耳里，却成了另一层含义，刚刚由于那件睡衣引起的羞意又涌了上来。见穆霓凰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低下了头，那模样和梅长苏梦里的模样渐渐重合。这个梦，梅长苏已经做了很多次了，可是每每穆霓凰露出这样的神态，片刻之后就会一下子消失。

梅长苏突然急了，他有些害怕，怕穆霓凰又要消失。慌忙将她揽到怀里，可是他还是不安心，转头狠狠吻上她的颈侧。他从未如此的急切，手从穆霓凰衣服的下摆伸了进去，他并没有想别的，只想贴近她一些，再贴近她一些，仿佛这样的肌肤相亲才可以让他确定面前的穆霓凰是真实的，是不会突然消失的。

可是这还不够，他还想靠她近一点，再近一点。他的吻开始顺着她的脖颈，顺着她敞开的前襟，一路向下。穆霓凰被梅长苏突如其来的攻势弄的七荤八素，再反应过来时，已经被人压在沙发上。这时她已经彻底误会了梅长苏刚刚那句“我想要你”的意思，而梅长苏仍是急切的找一个可以慰藉自己不安的突破口。

当两人彻底密切结合，彼此拥有以后，梅长苏的心才真真正正安定下来，仿佛在大海里航行的小舟，终于找到了属于自己，只属于自己的港湾，不再漂泊，不再害怕迷失。这样绞缠在一起的痛意，提醒着梅长苏，身下的女子真真实实地属于他了，三生三世，他终于夙愿得偿。这一世他会娶她为妻，平安携手，不再相负。

穆霓凰醒来时，见梅长苏并不在卧室内，准备穿衣起床，想起昨晚两人是在客厅开始的，现在衣服应该还在客厅地板上。试着在床上挪动了一下，酸痛的感觉再次袭遍全身，暗骂了梅长苏一句。抬眼便瞥见床上放了一套女士家居服，往身上比了比，大小刚好，显然是那个始作俑者为她准备的，这才乖乖穿了起来。

“醒啦？”梅长苏正在鼓捣鸡汤，听见穆霓凰的脚步声，扭头看向她。梅长苏自认为是定力极强的人，可是现在她穿着他亲自挑选的家居裙，昨天夜里他留在她身上的痕迹还隐约可见，仿佛她身上的每一个发丝都无端透着诱惑。“你什么时候准备的这衣服？”“上次，你来借浴室，我想万一你们家浴室又不好用了，就准备了。”梅长苏强迫自己压下欲望，勉作镇定地回答。

“霓凰，我们结婚吧。”见穆霓凰不说话，梅长苏突然就慌了神。“要不先公开也行。”“其实，就一晚而已，你不用负责任的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。”穆霓凰没想到他会突然求婚，一时语无伦次。“霓凰，说到底，你还是对我们的感情没什么信心吧？”

穆霓凰不知道怎么也突生怨气，“如果你非我不可，为什么十年前不回来找我。你怎么那么确定我会等你呢？”“不是那样的，我那时候什么也不是，拿什么追你？”“那你以为我需要你拿什么？你根本就不懂我，根本就是自作主张，自以为是。”

“好啊，之前的不提，以后你可保证不再负我？”梅长苏想到前两世的一再相负，心里蓦地揪紧，这短暂的沉默看在穆霓凰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，“既然保证不了，那还怪我对我们的感情没有信心？”穆霓凰说完夺门而出。梅长苏知道这是他该受的，前两世的穆霓凰没有说出的委屈，这一世的她全都说出来了。

可是她现在都说出来了，是不是就意味着下一世她便不会再与他相遇了。他们错过了两世，老天才怜悯他们给他们第三世，如果这一世圆满了，是不是就没有下一世了，梅长苏甚至有些不希望他们这一世过于顺利。虽然他也觉得自己的想法过于荒谬，有一世，就已经很好了，不是吗？可是他还是禁不住去想，还是舍不得，就像第一世时，他明明下定决心要放开她，却还是许了三世之约。是了，为什么只许了三世呢？

梅长苏盯着“咕嘟嘟”开着的参鸡汤，突然觉得自己无比可笑。他与穆霓凰，永远都是他的自导自演，第一世里无论是瞒她，认她，推她，护她，许她三生三世，都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，第二世也一样，这一世也一样。而每一世，也都是只有他记得。他爱穆霓凰，远比穆霓凰爱他要深，从来不是穆霓凰不能没有他，而是他不能没有穆霓凰，他竟是今时今日才参透。